滚啊。
滚出去。
别碰我的东西。
……
没有人听到。
我喊累了,飘到沙发上坐了一下午。
茶几上的花瓶里放着几支带着露水的玫瑰。
我疲惫地托着腮发呆。
好累啊。
好在我有预感,我快能回家了。
真想快点回家。
希望爸妈得知我的死讯,不要太伤心。
上次给他们打电话,爸妈得知我要和沈祈去国外,还高兴地嘱咐我们不着急回来,好好玩一玩逛一逛。
可我回不来了。
沈祈没吃晚饭,待在书房里。
灯,一直亮到深夜。
我穿门飘了进去。
这是我第一次进他的书房,以灵魂的状态。
他办公的地方,不喜欢别人进去。
在工作上,他从来一丝不苟,严谨古板得很。
就像从不让我将软糖放进他的西服口袋,他不会让书房出现与工作无关的东西。
我解,也从来都守着他这条规矩。
可现在我很后悔。
如果我早点推开这扇门,现在大概已经二婚了吧。
书房很大,所有文件和书排列的整整齐齐。
桌子一角放着本书。
拜伦的英文诗集,旧的泛黄。
落地灯旁边,挂着一件裙子。
那是一件很美很美的舞蹈裙。
白色抹胸短绸裙,蓬开的裙摆上缀着几颗温润晶莹的珍珠。
腰肢处缠了一条淡粉色的轻纱,斜斜打了个松散的蝴蝶结。
像摇曳着等待盛开的花骨朵。
是谁的不言而喻。
骗子。
我重重溢出一声叹息。
闭口不提鹿漾的这几年,他竟一直把她的东西摆在书房。
出乎意料的,沈祈没在工作。
他倚在靠背上,指腹轻轻敲击桌面,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可能在想怎么和我提离婚吧。
我冷笑,飘到他头顶上使劲蹦跶。
我巴不得呢。
须臾,他又拉开右侧的抽屉,拿出一个方盒。
盒子打开,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兔子发绳。
又是鹿漾的东西。
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。
沈祈起身,半拉开门。
「看你的灯还亮着。」鹿漾穿着单薄的睡衣,调皮地眨了眨眼。
「什么事?」
鹿漾犹豫着开口:「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高考后出国不你?」